杭州第19届亚运会与第 4 届亚残运会是我国高水平对外开放的又一里程碑。杭州是中国第三座举办亚运会的城市，一场盛会留给世人无数惊叹， 不仅实现了“办好一个会，提升一座城”的愿景，厚实了杭州的城市基础设施，提升了杭州的城市国际化能级，而且唱响了杭州城市国际化的新征程。在后亚运时代，杭州既要坚持城市国际化发展的理念，又要正视城市发展过程中的问题，以更加坚定的目标、饱满的热情，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与国际 “赛”“会”之城建设。

杭州在全球各大世界城市排名榜位置

杭州作为一座新一线城市，最近几年来，世界影响力不断扩大，世界城市排名也处于一个不断上升的阶段。在世界著名的科尔尼咨询公司（A.T. Kearney）全球城市指数排名中，2023 年杭州在全球城市中排名第78 位，比 2018 年的第 11 位上升了 35 位。与国内同一阵列的城市相比，杭州排名虽然低于深圳的排名，但 高于成都和南京的排名，杭州排名上升趋势明显。

而另一个具有重要影响力的世界城市排名是由全球化与世界城市研究网络（GaWC）小组发布的，每两年或四年发布一次。在这个世界城市排名榜中，杭州最近几年的排名起伏变化较大，2016 年排名第 140 位，2018 年排名第 75 位，2020 年排名第 90 位， 2022 年排名第73 位，位于 Beta+ 城市行列。与国内同阵列的深圳、成都、天津和南京的世界城市排名相比较，杭州的GaWC 排名变化总体提升，部分反映了杭州城市发展的阶段性特征。

除了上述两个著名的世界城市排名榜以外，全球还有众多世界城市排名榜，其中，由联合国世界知识产权组织、美国康奈尔大学、欧洲工商管理学院共同发布的《全球创新指数》是全球经济创新创业的风向标，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全球城市的发展动力。 自 2007 年至今，这一指数榜单已经发布了 13 次，以 5 年为窗口期进行数据采集，主要根据一个城市的国际专利申请数量、国际科技期刊论文数量、专利申请数在全球占比、科技期刊论文数在全球经济体中的占比等指标来计算的，能够较好地体现一定时期内某个城市的持续创新能力。

在 2020年的《全球创新指数》 中，杭州位列全球前 100 个城市排名的第 25 位，仅次于北京第 4 位、上海第 9 位和南京第 21 位。 杭州在国际专利申请数量方面有较好的成绩，达到 4832 件，在国内城市中仅次于北京和上海，但在科学论文数量方面，杭州 48627 篇，低于南京的 84789 篇、武汉 的 63837 篇和西安的 60017 篇。

在全球各大世界城市排名榜中，杭州的排名位置各有不同， 但通过分析可以看出，杭州已经享有一定的国际声誉，但与全球第一阵列国际大都市相比仍还有不小的差距，与国内相同阵列城市相比也还有不少的短板。

后亚运时代，杭州如何提升城市国际化水平

在后亚运时代，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局势，杭州应该把握全球城市发展趋势，守正创新，增强时代感、紧迫感和使命感，以世界一流的胸襟和气魄，以“四个杭州”和“四个一流”为指针，主动服务和融入国家重大战略， 积极参与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实施高水平对外开放和国际“赛”“会”之城建设，推进世界一流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建设。

增强城市国际化理念，实施高水平对外开放。经过 G20 峰会 和亚运会的考验，杭州的城市国际化已经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国际影响力也有了明显的跃升。

然而，与全球国际大都市的发展水平比较，杭州仍需要加强城市国际化理念，摒弃传统守旧的思维定式，在更高起点上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在世界城市竞争格局下，国内城市新招不断，深圳、 成都、南京、青岛、宁波等相继出台城市国际化战略举措，全力推进现代化国际大都市建设。杭州较早实施城市国际化战略，但这些年行动有些滞后，国际化交往与合作进展缓慢。在后亚运时代，杭州要充分利用赛会的契机， 加强与世界各地城市的联系与交往，以国际化视野、国际化标准、 国际化建设和国际化管理为抓手，形成与世界各地城市政府、社会 组织、企业和市民之间的更多互动与交往，实现高水平对外开放； 增强街区社区的包容性，规划并开展系列性的国际性活动，提升街区社区的活力，展现一座国际化大都市的担当与作为。

对标全球城市指标，提升城市国际化能级。全球城市指数排名（GCI）指标体系有商业活动、 人力资本、信息交流、文化体验和政治参与五个一级指标、27 个 二级指标，能够比较全面地呈现一个城市的综合国际化能级。杭州在商业活动方面的六个二级指标，即全球财富 500 强数量、顶级全球服务公司数量、资本市场数量、空运数量、海运数量和国际会议召开次数等表现良好；在人力资本方面的五个二级指标， 即外国人口数、顶级大学数量、 拥有大学文凭人口数、国际学生人口数和国际学校数量等方面有很大的不足；在信息交流方面， 即电视新闻频道数、新闻机构数量、宽带注册用户数量、言论表达自由度和在线业务数量等五个二级指标有长足进步；在文化体验方面，即博物馆数量、视觉和表演艺术场馆数量、举办重大体育赛事数量、国际游客数量、多种餐饮企业数量和友好城市数量等六个二级指标也有较大的提 升；在政治参与方面，即大使馆和领事馆数量、智库数量、国际组织数量、主办政治会议数量和有全球影响力的当地机构数量等五个二级指标方面较为滞后。总体而言，杭州在某些方面即使与 VIEW 视点国内相同阵列城市的全球创新指数两项数据 HANGZHOU 2023.11国内同一阵列的深圳、成都、天津、南京、武汉、青岛等城市相比，也没有突出的优势。例如， GaWC 的 2022 年世界城市排名， 即在金融（银行、保险）、广告、 法律、会计、管理咨询五大行业 的全球连通性方面，杭州位列第 73名，天津第 74名，相差仅 1位， 非常接近。在后亚运时代，杭州需要持续发力，特别在举办国际会议数量和重大体育赛事数量方面取得突破，进而带动其他领域的国际化，增强杭州在全球的地位及其融入度，提升杭州城市的国际竞争力和国际化综合能级。

发挥数字资源优势，强化科技创新能力。杭州第 19 届亚运会和第 4 届亚残运会开闭幕式的数字智能技术令人惊诧，给世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全球第二阵列的国际城市纷纷瞄准大数据、人工智能和数字经济前沿， 科技创新正成为全球发展的最大动能。杭州具有一定的数字资源和科技创新优势，2020 年《全球创新指数》的排名也反映了这一点。但是杭州的不足也非常明显，如高水平大学少，国家级科研中心和全国重点实验室还不够多， 基础研究和原始创新能力相对不 强。在后亚运时代，杭州要充分发挥阿里巴巴、海康威视等大型锚企业及其产生的衍生效应，进一步密切与国内外企业的合作，紧密长三角城市群的高质量一体化发展，建设全球数字人才高地， 促成一批全球领先的数字经济和技术企业集群，实现数字经济的跨越式发展；要继续支持建设高水平大学，充分发挥浙江大学、 西湖大学、中法航空大学、浙江工业大学等高校的科研优势，提升基础研究的水平，增强原始创新动能；要进一步培植创新创业沃土，推进全球数字贸易博览会、 云栖大会、全球人工智能大会、 杭州智博会等的持续举办，形成浓厚的城市创新氛围，引领科学技术的新思想、新实践和新突破。

着力文化内涵建设，打造世 界级的“赛”“会”之城。“一个城市永恒的生命力是文化”， 罗马、维也纳、日内瓦、威尼斯、 京都等著名城市的 GDP 虽然不高， 但文化影响力无疑是世界性的。 2022 年《世界城市文化报告》指出：“文化有一种特殊的作用，文化是一种参与和动员公民参与解决问题的手段。这是人们认同和融入城市的一种方式，也是人们对自己生活的城市和彼此联系产生更大责任感的一种方法。”体育赛事也是城市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能够凝聚城市力量，增进城市活力。在后亚运时代，杭州应该把文化作为一种城市的重要资产，着力文化内涵建设，以体育文化推进城市创新和城市生活。成功举办亚运会仅仅是国际 “赛”“会”之城建设的一个起点， 即将到来的 2023-2026 年世界羽联世界巡回赛总决赛、2024 年首届国际皮划艇超级杯等大事件， 将为世界级“赛”“会”之城奠定基础，也为杭州构建世界级文旅会展城市、加快推进东方文化国际交流重要城市提供更为重要的契机。杭州要以“更快、更高、 更强、更团结”的奥林匹克精神推动一种全新的城市文化，一方面充分挖掘三大世界文化遗产， 举办“良渚论坛”，深化与共建 “一带一路”国家的文明对话。 另一方面，要以“赛”“会”之城推进国际文化交流，不断提升既有国际会展功能，推进西湖国际博览会、中国国际动漫节、杭州文化创意产业博览会等品牌化经营，打造面向国际业界的时尚 体育、电子竞技、跨境电商等会展新业态。构建高质量的博物馆、 图书馆、美术馆、展览馆、音乐 厅和剧场等公共空间，丰富公共空间的文化服务内涵，搭建文化展会平台，广泛开展国际文化交流；构建世界级的沉浸式主题乐园，开展大型的城市文化主题活 动，塑造城市文化活动经典品牌， 扩大城市的国际影响力。

                         作者系杭州师范大学杭州城市国际化研究院院长